全氟及多氟烷基物質(Perfluorinated and polyfluoroalkyl substances, PFAS)，是一群複雜的人工合成化學物質，具有很高的穩定性和移動性。由於其特殊的應用特性，它們在數種工業製造及消費產品上已有數十年的使用歷史。這些物質不易降解，且會在環境、食物鏈和人體中積累。根據德國一篇針對1歲嬰兒之最新研究指出，血中全氟辛酸(Perfluorooctanoic acid, PFOA)濃度較高者，其疫苗抗體濃度較低。(下圖僅為示意圖，圖片來源：Pixabay)
PFAS包括全氟辛酸(PFOA)、全氟辛烷磺酸(Perfluorooctane sulfonate, PFOS)、全氟壬酸(Perfluorononanoic acid, PFNA)及全氟己烷磺酸(Perfluorohexane sulfonic acid, PFHxS)等物質，其中PFOA與PFOS為主要之化合物。人們可以通過不同的方式暴露到PFAS，例如食用或飲用含有這些化學物質的食物或飲用水，也可能經由含有PFAS的食品包裝，或食品加工過程中因設備含有PFAS而污染食品。過去已有研究顯示PFAS會影響實驗動物的免疫系統，具有負面效應；在流行病學研究也顯示兒童血液中PFOA之濃度與疫苗抗體反應存在負相關。然而，對於1歲的嬰兒來說仍然缺乏科學數據，他們長期經母乳哺餵而大量暴露到這些物質，且由於年齡小，可能對免疫系統的影響特別敏感。
因此，德國一項研究即針對101位(21位無母乳哺餵，80位長期受母乳哺餵)的1歲嬰兒，檢測其免疫系統的各項參數及血中PFAS的濃度。該研究結果證明了血漿中PFOA的濃度與b型流行性感冒嗜血桿菌疫苗、破傷風疫苗及白喉疫苗之抗體濃度呈現負相關，即血中PFOA濃度高的嬰兒表現出較低的疫苗抗體濃度。該研究已於2020年3月發表於《Archives of Toxicology》期刊註1。
越來越多研究結果顯示大量暴露全氟化合物可能對免疫系統產生負面影響。德國聯邦風險評估研究所(The Federal Institute for Risk Assessment, BfR)指出，即使不會造成預防接種的免疫下降，基本上仍應將疫苗抗體的產生減少視為是不良的。目前尚不清楚由於PFAS對免疫系統的影響，是否會更頻繁地發生感染，未來仍需進一步了解其作用機轉、劑量效應關係及臨床相關資訊以評估PFAS的影響。
此外，近期歐洲食品安全局(European Food Safety Authority，EFSA)發布之食品中PFAS對人類健康風險之評估意見草案註2，將上述研究納入作為一關鍵研究，推導出4種PFAS (PFOA、PFOS、PFHxS與PFNA)加總之每週容許攝取量(Tolerable Weekly Intake, TWI) 8奈克/公斤體重/週(ng/kg body weight/week)。EFSA是根據該研究中4種PFAS與 b型流行性感冒嗜血桿菌疫苗之抗體力價(Antibody titer)的負相關性，計算得到1歲嬰兒之未觀察到不良效應之濃度(No Observed Adverse Effect Concentration, NOAEC)為31.9奈克/毫升(ng/mL)，假定哺乳期為12個月並使用PBPK進行模擬，推估母親4種PFAS的每日攝入量為1.16奈克/公斤體重/天(ng/kg body weight/day)，之後以該數值做為參考點並考量PFAS之累積性，因而建立了1週的容許攝取量為1.16 × 7 ≌ 8 (奈克/公斤體重/週)，這代表每人每週每公斤體重暴露此劑量下，終身不會有不良的健康風險。【目前EFSA這份評估意見草案為公開諮詢階段，尚未釋出最終評估報告】
《資料來源：德國聯邦風險評估研究所 / 2020年3月30日發布》
註1：Abraham K, Mielke H, Fromme H, Völkel W, Menzel J, Peiser M, Zepp F, Willich SN and Weikert C. Internal exposure to perfluoroalkyl substances (PFASs) and biological markers in 101 healthy 1-year-old children: associations between levels of perfluorooctanoic acid (PFOA) and vaccine response. Arch Toxicol (2020).
註2：European Food Safety Authority. Public consultation on the draft scientific opinion on the risks to human health related to the presence of perfluoroalkyl substances in foo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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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詹菀菁研究助理 / 校稿：何瑀琪博士及林嬪嬪代理所長